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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少能见到母亲做蛋炒饭。平日里,当我醒来时,母亲已经把饭做好,端到桌上了。米饭衬着金黄的鸡蛋碎,堆出小小的山尖,一缕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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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米饭一个蛋

作者 田莉
2022/7/26   点击量:24717

我很少能见到母亲做蛋炒饭。

平日里,当我醒来时,母亲已经把饭做好,端到桌上了。米饭衬着金黄的鸡蛋碎,堆出小小的山尖,一缕缕的香气就像山上的云烟,悠悠地飘进我的鼻子里。美好的一天,从舌尖上的鲜美开始铺展。

为了赶车,我六点就要起床。那时,母亲早已在厨房里,用炊具奏出了一曲美妙的交响曲。她把食材备好,土鸡蛋、葱花、剩米饭、蒜末,在油锅烧热后,倒入猪油,煎鸡蛋、翻面、切成小块,盛起备用;倒入米饭,翻炒几下后,放入鸡蛋一起炒,不多时便做好了。

正因此,我常觉得母亲和我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间维度里。在我还处于黎明时分的慵懒状态时,母亲的时间已经进入了昂扬振奋的上午。而蛋炒饭就是让我步入母亲时间的台阶,如一条温暖而香甜的通道。

母亲的手艺是跟外婆学的。母亲小的时候,家里不宽裕,母鸡下的蛋全要拿去换米,只有在母亲过生日时,才能吃到一碗黄灿灿的蛋炒饭。到了那天,她就站在灶台前,一动不动看着外婆敲破鸡蛋,然后将一碗米与一枚蛋变成一碗金灿灿的蛋炒饭,然后不顾烫手,把蛋炒饭端到桌上,大快朵颐。

后来,母亲在院子里也散养了几只母鸡,她让它们去草地上找虫子吃,因为她觉得土鸡蛋的营养价值高。在我临近中考的时候,每天早上都是一碗蛋炒饭,母亲还会多打一个鸡蛋。看着我吃完后满嘴油光的样子,母亲笑得也如炒饭里的鸡蛋一般,金灿灿的,十分明媚。

上高中后,我变得有些挑食,不再爱吃蛋炒饭,或许是看着身边同学早饭吃的汉堡牛奶,我青春期的叛逆与攀比心开始作祟。母亲瞧出了苗头,说:“你现在看不上的蛋炒饭,是我小时候一年才能吃上一次的美食。从原料到做法,它都很简单,但正是这样简单平凡的味道,让它成为我们这代人共同的记忆。从贫困到富强,蛋炒饭陪伴着我们,它不只是一碗饭,更是一种艰苦奋斗精神的象征。”听到这里,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。

成年后,我去了很多地方,走了很多路,才知道炒饭有很多品种,但能让我真正想念的还是母亲做的蛋炒饭,它所承载的温情,足以浸润岁月。

我不记得哪一碗蛋炒饭是母亲最后一次做给我吃的,我只记得她曾说过,这世间的美味,有时只需要一碗米饭和一个鸡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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