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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尝过许多种类的糖,让我回味最深的,还是小时候母亲熬制的红苕糖。红苕,又名红薯、蕃苕,一种入土即活的庄稼。寒露节气一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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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的苕糖

作者 陈德琴
2020/11/27   点击量:20227

品尝过许多种类的糖,让我回味最深的,还是小时候母亲熬制的红苕糖。

红苕,又名红薯、蕃苕,一种入土即活的庄稼。寒露节气一过,为了栽种胡豆、麦子,农人们早出晚归地挖红苕腾地。小时候,跟随母亲去坡地里挖红苕,母亲用锄头薅开苕藤,看到土地表层有裂缝时,她会欣喜地说红苕很大,我却不信,母亲一锄下去,果然挖出三四个壮壮的红苕。我问母亲哪来的火眼金睛,她说土地表层裂缝大,红苕就大。大地果然有众多“密码”,只有经常接触它、亲近它的人才能“破译”。

母亲的拿手活是熬制红苕糖,熬制前会准备一小盆麦芽,待小麦刚出芽苞时,母亲便将洗净的红苕去皮,放入大铁锅里,加水,用熊熊柴火焖煮。煮耙后的红苕加水捣烂成羹状时,加入早先准备好的麦芽充分搅拌,待红苕羹里渐渐溢出清亮的糖水时,再用细纱布对红苕羹进行过滤;过滤的糖水放置柴火上文火熬煮,待稠到起小丝,红苕糖便熬成了。

小时候,我们一家人围在火膛边陪母亲熬制红苕糖。母亲慢慢地添加柴禾,糖水在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,狭小的厨房里便氤氲着丝缕甜香。母亲坐在火膛边边熬苕糖边和蔼地给我们讲故事。熬制红苕糖非常耗时。火大了,糖水粘锅,易糊;火小了,半天不起丝。故事讲完后,糖还没熬成,母亲就纳鞋底,不过她总能准确掌握火候,该添柴时添柴,该用勺搅拌糖水时就搅拌糖水,半点儿不误事。

红苕糖熬制出来时夜已深,母亲用瓷勺舀了喂我们,甜津津的苕糖一入嘴,甜味浸润心脾。这时,母亲还会在铁锅里留下少许苕糖,将柚子剥去壳后紧挨柚瓣的白色柚瓤放入糖水里煮,那才是我们熬夜等待的东西。煮熟的柚瓤绵软细腻,爽滑可口,一口咬下去酥得人心醉。

母亲用土陶坛子装好苕糖,第二天照例要给张奶奶、杨二婶及其他邻居各送去一小碗苕糖和糖水煮过的柚瓤。他们来还糖碗的时候,往往会提一箢篼萝卜或几颗大白菜,嘴里一直说着感谢或夸赞的话。母亲走出灶屋,一边谦虚地应承,一边接过他们送来的蔬菜。一来一去的赠和送,都甜甜地藏在那碗苕糖里了。

红苕糖是那个年代的温暖记忆,不仅慰藉了我们清苦的味蕾,还留给左邻右舍许多美好的回忆,那是一道食品、一种美味,也是母亲留给我们岁月静好的甜蜜体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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